奧運話題：食源性興奮劑和檢測

盼望已久的北京奧運會真的即將開幕了。
隨著各國奧運代表團陸續(xù)抵達北京，奧運會期間的飲食安全成為各國關心的焦點。如果比賽期間運動員食用肉類含有某些人工激素添加劑，就有可能無法通過興奮劑檢查，導致成績取消乃至身敗名裂。確保供應給所有奧運會參賽人員的食品安全，維護奧運會的公平和公正性，是我們莊嚴的承諾。

食源性的興奮劑是怎么回事？

一、鯤鵬折翼 瘦肉精？
終身禁賽！這是歐陽鯤鵬領到的罰單。

在本來就不景氣的中國男子游泳隊里，25歲的歐陽鯤鵬是最有希望進入奧運會前8的選手。這個我國最優(yōu)秀的男子仰泳和蝶泳選手，多次打破亞洲紀錄，2002年韓國釜山亞運會冠軍、2006年多哈亞運會3枚銀牌、2003年世界大學生運動會3枚金牌得主，此前并沒有服用禁藥的記錄，在2個月前同游泳隊隊員一起接受藥檢時還一切正常。據(jù)說，可能是因為回家探親時在與朋友聚會吃了一次路邊燒烤，而他當時吃的肉和內臟里可能含有瘦肉精，就在他探親歸隊后的隨機藥檢被查出使用違禁藥物----鹽酸克倫特羅（俗稱瘦肉精），歐陽鯤鵬的運動生命就這樣戛然而止。

北京奧運是多少中國健兒的夢想��！對于這個將全部青春的時光和汗水揮灑在碧波池里，肩負重任且年僅25歲的年輕人，出師未捷就身敗名裂----終身禁賽，永無翻身----畢生追求和夢想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何其殘酷。他的教練，59歲的馮上豹，一同接到了終身取消教練資格的處罰。

無論事實真相如何已經(jīng)不再重要，興奮劑檢測的原則是只看結果不管過程。反正歐陽鯤鵬已經(jīng)沒有翻身辯白的機會了，畢竟，鹽酸克倫特羅不存在內源性分泌，純屬外源攝入，因此歐陽鯤鵬也就沒有當年劉國梁那樣的幸運----當年中國乒壇名將劉國梁也曾因藥檢表睪超標而差點被毀于一旦，幸虧借助能分辨內源性和外源性激素的高分辨率同位素質譜儀，識別出劉國梁表睪超標源于個體內源性分泌而非外源攝入，劉國梁才得以繼續(xù)笑傲江湖（此次國家反興奮劑檢測中心也配備了賽默飛世爾公司的DELTA-V同位素高分辨率質譜儀以備戰(zhàn)北京奧運）。

瘦肉精在中國泳壇卻并不陌生。早在2001年國際泳聯(lián)的飛行藥檢首次查出上海兩名游泳運動員興奮劑呈陽性，據(jù)稱是隊員誤吃含有瘦肉精的豬肝導致藥檢陽性。有關人員隨即到上海購買市場上的豬肝，志愿者食用檢測結果表明果然食前陰性食后陽性。2005年上海游泳運動員周潔又被檢測出瘦肉精陽性停賽半年，據(jù)說也是吃路邊燒烤檔的結果。前車之鑒，便還不足以警醒后車之師，這一次，對于撞正槍口上的歐陽鯤鵬，國家體委只能揮淚斬馬謖，既是壯士斷腕，也是殺雞儆猴。

無獨有偶，曾創(chuàng)造50米和100米蛙泳世界紀錄的美國奧運代表團女子游泳選手哈迪也在出發(fā)前往北京之前爆出“瘦肉精”檢測陽性，除非她能提出有力的被陷害的證據(jù)，方可向國際奧委會申訴，否則女蛙王將無緣北京奧運，哈迪主管教練、美國游泳隊女隊總教練薩羅也將無緣北京奧運。讓人費解的是，鹽酸克倫特羅和游泳運動員還真有緣。

二、嚴防死守備戰(zhàn)奧運
不管怎么說，真正重要的是，類似的事件給我們奧運主辦東道主以怎樣的啟迪。吃肉就可能吃出興奮劑來，那么奧運期間食物的安全性如何保證呢？

1、“管住自己的嘴”。興奮劑檢測的原則是不問過程只看結果，不管是否誤服，只要查出來就“見光死”，除非你能提出被陷害的證據(jù)方有申訴機會。 “運動員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中國體育訓練總局早已下令集訓期間只吃食堂伙食，不得私自外出聚餐，不吃零食，不得飲用已經(jīng)開封的飲料或者食物；無論用什么藥都必須經(jīng)國家隊隊醫(yī)同意。國家藥監(jiān)局早前也已經(jīng)公布一大批可能含有興奮劑成分的非處方藥物，都必須貼上了“運動員慎用”標志方可銷售。

2、運動員食堂、奧運會期間供應的食物、飲水和用藥都要經(jīng)過嚴格的興奮劑檢測。借助高精確度的儀器和可靠的檢測方法嚴格把關。建立并完善食品安全回溯體系。

北京奧運圣火傳遞期間的風風雨雨，忽然間讓我們看到不少外媒對中國心存敵意和曲解----抨擊北京的空氣污染；質疑中國食品安全問題，污蔑中國縱容興奮劑泛濫，輿論噪音鼓吹抵制奧運等等。萬一真的有人指責中國提供食物有問題，那后果非常嚴重。這可不是危言聳聽，舉個例子，北京奧運會女子曲棍球比賽中國隊首戰(zhàn)對手西班牙隊，曾在今年4月阿塞拜疆舉行的奧運會資格賽上力克東道主，以第一名的身份獲得北京奧運會參賽資格，可是賽后的藥檢中，西班牙隊2名球員尿檢呈陽性。本來根據(jù)國際曲棍球聯(lián)合會的規(guī)則，如果有一名以上藥檢呈陽性，整支隊伍都將受到禁賽處罰。這就意味著西班牙隊可能將被取消奧運會參賽資格，獲得第2名的阿塞拜疆隊將頂替西班牙隊參加北京奧運會。但是西班牙隊隨即申訴，比賽期間她們的食物曾被人“動過”，這種蓄意破壞行為是導致尿檢呈陽性的重要原因。一時間，國際曲棍球界迷霧重重，東道主阿塞拜疆有口難辯！在距離北京奧運會僅剩20天的時候，西班牙女子曲棍球隊終于得到國際曲聯(lián)許可，以“清白之身”出戰(zhàn)北京奧運會。

為避免此類事件發(fā)生，歸根究底，要求我們有完善的食物供應和食品安全追溯系統(tǒng)，特別是需要高精密的檢測監(jiān)控手段，確保奧運村所有供應食物的安全。據(jù)說連大名鼎鼎的北京烤鴨，此次奧運村餐廳里供應的唯一一道“中國特色菜”，從鴨坯開始就要經(jīng)過北京奧運食品安全檢測中心的興奮劑檢測，到香噴噴的烤鴨至少要經(jīng)過三次檢驗才能上奧運餐桌！想必每只鴨子可以加貼“dope-free!”的標簽了。還有大師傅介紹說專門為劉翔開的小灶所有選用材料也都得經(jīng)過興奮劑檢測！
那么，那些奧運村供應的北京烤鴨們和各種奧運食品們，在上桌之前都要經(jīng)過哪些檢查？

三、食源性興奮劑揭秘
傳統(tǒng)養(yǎng)殖模式已無法滿足我國人口和需求的強勁增長，各種飼料添加劑和人工激素的廣泛使用明顯縮短飼養(yǎng)動物的生長周期、有效降低成本、令肉類供應的大幅增長的同時，也帶來了食品安全問題的困擾。如果比賽期間運動員食用的肉類含有某些人工激素添加劑，就有可能無法通過興奮劑檢查，導致成績取消乃至身敗名裂。因此，萬眾矚目的2008北京奧運會，全球體壇頂級盛事，不得不對食源性興奮劑說：不！

保證奧運賽場供應食物的安全，是我們莊嚴的承諾。最高標準的檢測方法和精良設備，嚴格的監(jiān)控回溯機制，是這承諾的有力保證。根據(jù)反興奮劑委員會制定的標準，國家認監(jiān)委發(fā)布的奧運食品違禁藥物控制檢測項目包括四大類項目：β受體激動劑、玉米赤霉醇類、合成類固醇類、糖皮質激素共計34種�？墒牵�食物中的興奮劑比藥物中的興奮劑更難甄別。需要檢測的興奮劑種類那么多，而興奮劑在食物中含量那么低----想象一下，要從肉類的樣品中檢測出1/10億、甚至1/100億的興奮劑，那真需要“火眼金睛”！興奮劑的檢測難度非同一般。

奧運供應食品種類不少，如何一一檢測其中的食源性興奮劑？為此筆者采訪了賽默飛世爾公司的質譜檢測技術專家----劉飛。劉飛和他們的應用團隊曾經(jīng)在最短的時間內，建立并公開了全部四大類興奮劑檢測項目的LC/MS/MS檢測方法。這些方法靈敏度、提取回收率、重現(xiàn)性等均滿足國內外監(jiān)控和檢測要求。與其他同類方法比較，靈敏度高出5倍左右。其中“高效液相色譜-串聯(lián)質譜法檢測動物源性食品中糖皮質激素類藥物多殘留”成為廣泛使用的方法，為奧運食源性興奮劑檢測提供了權威的科學依據(jù)和有力技術保障。劉飛特地為我們介紹了這4類食源性興奮劑和其檢測方法。

1.食源性興奮劑之除四害
被列入奧運食品違禁藥物控制檢測項目的這4類食源性興奮劑到底是怎么回事？

β-受體激動劑（β-agonist）有11種，包括大名鼎鼎的瘦肉精鹽酸克倫特羅（Clenbuterol）克侖特羅可減少脂肪囤積，增加肌肉含量，其短期效應和安非他明、麻黃堿等興奮劑類似，會使得心律變快、血壓升高、發(fā)熱，由于一些運動員非法服用該藥以獲得這種熱量和抗代謝效應，提高肌肉力量，鹽酸克侖特羅被列入其他蛋白同化制劑類的禁用物質。不過，克倫特羅怎么變成瘦肉精的？這壞主意的始作俑者是一家美國公司，20世紀80年代初開始將其添加到飼料中，提高畜禽的生長速率、飼料轉化率和瘦肉比率，由于使飼養(yǎng)動物長得快，體型好且瘦肉比例高而獲得較高的經(jīng)濟回報。但鹽酸克倫特羅作為飼料添加劑用量大、時間長、代謝慢，在肉和內臟殘留量很大。一次攝入量過大，會出現(xiàn)四肢顫抖、心跳加速、口干多汗、頭暈頭痛、心悸、惡心嘔吐等中毒癥狀。在中國瘦肉精雖早已被禁用，由于經(jīng)濟回報高，仍有違法冒險濫用現(xiàn)象。1997年香港就發(fā)生過大陸供港豬內臟引起人中毒的事件。2006年發(fā)生過包括上海廣東在內全國各地先后300多人瘦肉精中毒事件，轟動一時。經(jīng)再三整治，至今依然不能完全杜絕瘦肉精超標----這和興奮劑檢測頗有類似之處。

玉米赤霉醇（zeranol，ZER）屬于雷索酸內酯類非甾體同化激素。作為促生長劑，可促進蛋白質的合成，能提高瘦肉率及飼料轉化率，同樣有助于運動員提高肌肉力量之用。玉米赤霉醇具有弱雌激素作用，經(jīng)動物排出體外后，還可經(jīng)飲水和食物造成二次污染及環(huán)境污染。其殘留會引起人體性機能紊亂及影響第二性征的正常發(fā)育，可能致癌，我國明確禁止玉米赤霉醇用于所有食品動物。但由于玉米赤霉醇作為牛羊增重劑效果好，經(jīng)濟回報高，仍有違法使用的現(xiàn)象。

糖皮質激素類包括可的松和氫化可的松等。這類激素對糖、蛋白質和脂肪代謝都有影響，可促進蛋白質分解和肝糖原異生，促進肝糖元分解為葡萄糖，維持腦和心臟組織活動所需的能源，維持血糖水平。此外還有抗炎、抗過敏、抗毒素，抗休克和抑制免疫反應等作用，常常被濫用于運動員和家畜。動物生長過程中過量使用這些激素會導致在動物源性食品中的殘留，影響人類健康。

合成類固醇類激素具有促進蛋白質合成的作用，這類可以使肌肉增大和力量增強的興奮劑同時嚴重干擾體內激素平衡。雄性激素占陽性樣品的60％以上。長期使用或攝入會導致男性出現(xiàn)睪丸萎縮、胸部擴大、早禿、肝、腎功能障礙或肝腫瘤，女性出現(xiàn)雄性化，月經(jīng)失調、肌肉增生、毛發(fā)增多等。合成類固醇在畜牧業(yè)、體育運動和保安業(yè)中一直被廣泛的非法使用。1988年漢城奧運會男子百米賽跑冠軍約翰遜就因為類固醇檢測陽性而被取消金牌。

這4類禁藥都有促進蛋白質合成，提高肌肉含量（力量），或者調節(jié)脂肪代謝的作用，用于飼養(yǎng)動物可以加快動物生長速度，提高肉類產(chǎn)量，從而達到更好的經(jīng)濟效益。這些禁藥就這樣悄悄潛入到我們的餐桌上，進入我們的身體中，危害我們的健康；同時也成為食源性興奮劑，潛在威脅著運動員的聲譽和成績，威脅著綠色奧運會。

2. 賽默飛世爾科技為食源性興奮劑檢測提供利器：
要準確檢測這些痕量的食源性興奮劑，需要精密的設備和先進的方法。身為科研人員中的一員，我們不妨從專業(yè)的角度來看看食源性興奮劑的檢測方法。

對食源性興奮劑的常用分析方法有酶聯(lián)免疫法（ELISA）、高效液相色譜法（HPLC）、高效液相色譜－質譜法（LC/MS）、氣相色譜-質譜法(GC/MS)等。由于酶聯(lián)免疫法、HPLC方法的靈敏度較低，選擇性和特異性差，不適合用于奧運會食源性興奮劑檢測的要求。氣－質聯(lián)用方法雖然靈敏度和特異性都很高,可以滿足殘留分析的要求，但對付合成類固醇激素和糖皮質激素還需要經(jīng)衍生氣化后檢測，過程繁瑣。賽默飛世爾應用團隊為此建立并公開和推廣這4大類禁藥的液－質聯(lián)用檢測法。

液相色譜－質譜法是分析動物源性食品中痕量藥物殘留的重要方法,靈敏度高, 選擇性和特異性好,能夠對低濃度的樣品進行很好的確認�？捎糜跍y定不同食品基質中的興奮劑檢測。其中賽默飛世爾科技的TSQ Quantum系列三重四極桿液質聯(lián)用儀作為目前世界上唯一可以進行高選擇性反應監(jiān)測功能(H-SRM)分析的三重四極桿質譜，它能顯著提高測試實際樣品定量及定性的靈敏度及準確性。并且能極大地簡化客戶的樣品前處理及凈化工作。全國共有32家產(chǎn)品質量監(jiān)督檢驗機構被指定為奧運食品禁藥物殘留檢測點，絕大多數(shù)配備了賽默飛世爾科技的高端質譜儀。

對于食源性β-受體激動劑的檢測，內源本底各種物質的干擾造成了很強的化學背景。劉飛介紹說，如果能降低化學背景，克侖特羅的監(jiān)測就會優(yōu)化。賽默飛世爾科技的FAIMS 和H-SRM 的加入可以增強LC-MS/MS檢測的性能。FAIMS會在離子源和質譜的分界面選出可以進入真空的離子，并通過高低電磁的交互作用，使干擾物質被過濾掉。實驗結果顯示：FAIM會降低LC-MS/MS中的化學背景和內源性干擾。H-SRM則是在保持高流通效率的前提下，增強帶Q1的先驅離子的質量分辯，從而提高分析選擇度。使得最終結果更清晰、更可靠。此外，賽默飛世爾TSQ Quantum質譜儀的高分辨能力可成功利用含氯化合物(例如保泰松，一種β-2腎上腺素興奮劑)的負質量虧損現(xiàn)象，提高定量分析的選擇性，準確辨認分析物。
針對糖皮質激素類藥物和合成類固醇類激素在傳統(tǒng)氣-質聯(lián)用方法中需要衍生氣化后檢測的困難，劉飛和他們的應用團隊開發(fā)的“高效液相色譜-串聯(lián)質譜法檢測動物源性食品中糖皮質激素類藥物多殘留”已經(jīng)成為廣泛使用的檢測方法，為奧運食源性興奮劑檢測提供了權威的科學依據(jù)和有力技術保障。他們建立的對合成類固醇類激素的的LC/MS/MS檢測方法，在豬、牛、羊肌肉，雞肉，雞蛋，牛奶等動物源性食品中的提取回收率均可達50-105%，定量定性準確，重現(xiàn)性好。方法靈敏度、提取回收率、重現(xiàn)性等均滿足國內外最低檢出限要求。

賽默飛世爾科技不僅為北京奧運會賽場下的興奮劑檢測提供了先進的檢測設備，同時也為食源性興奮劑的有效監(jiān)控提供權威的科學依據(jù)和有力技術保障，從另一方面為確保奧運會的公平和公正性提供有力支持。

四、健康關系你我他
經(jīng)歷種種風雨之后的2008北京奧運即將開鑼。順利，圓滿，成功是每個中國人的期盼。因奧運之名，各類食源性興奮劑檢測方法和標準物質，嚴密的食品安全追溯系統(tǒng)，奧運特供肉類和食品等等，都得以迅速有效的制定和執(zhí)行。遠道而來的各國運動員，盡可放心享用著名的中國美食。
另一方面，經(jīng)過奧運的檢驗，相信這一套完整的高科技檢測監(jiān)控手段將很快廣泛用于民用食品的安全檢測，以保障廣大人民群眾的健康。毫無疑問，只有靠精確有效的檢測監(jiān)控手段，嚴格的管理機制，才能保障推行高科技養(yǎng)殖的同時不至于失控而危及大眾健康。希望不遠的將來，不再有瘦肉精，孔雀石綠，雌激素等等污染的食物，歐陽鯤鵬式的悲劇不再發(fā)生，劉翔等頂尖運動員回家后都可以和你我一樣放心吃喝，那更是我們平民百姓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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